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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未竟之狀》未完成的未完成

陳世浩


「未完待續」(To Be Continued)是種讓人瑕想、繼續憧憬的曖昧狀態。就算故事早被作者畫上句號,只要有人認為故事未完,便可再畫上新版本。近年經典電影重啟再拍,已經司空見慣。若然沒有人告訴你故事有前傳,你的解讀會否不一樣?我們理解一件事/一個物件是「未完成」,大概是因為我們對它的「完成」有期待的樣貌。


WURE AREA 最近一期的展覽《未竟之狀》,由李曉婷策展,集合 8 位香港藝術家蔡鈺娟、何兆南、葉偉靖、劉家俊、羅玉梅、凌中雲、勞麗麗及韋邦雨,以創作回應「Unfinished」的狀態。



走到展場盡頭,整幅牆掛着一塊一個人高的印刷帆布。藏青底色的帆布滿很多塊花瓣,有着一角似是牆磚的紋理。地上放着一些似是還在用的畫具。靠近看,一些花瓣並非印刷,而是人手畫上的。何兆南《遮蓋與復修(壹)》這件作品的手法,像是把今年初行人隧道美化牆紙,搬進展覽空間。


2019 年起社會運動以來,街頭巷尾塗滿不同的標語,政府隨後以油漆塗抹蓋上。很多紀實攝影創作者,嘗試透過創作捕捉和回應這種被「覆蓋」狀態。像攝影師高仲明在臺灣展出的《慢性港傷》(2021)和《後時代革命》(2021-2022),前者直接展示大量被遮蓋的塗鴉,後者則是利用光遮去社會運動離港來臺的香港人。這種再現「覆蓋」的創作,並不是新鮮。


貼上美化牆紙顯然另一種新的遮蓋,比起油漆更加徹底,直接把原來牆壁換個新面孔。進一步去除牆上的痕跡,除非路人看過它之前的模樣,它只是一塊「新」的牆壁-「New Finished」。意識 Unfinished 或需要某種記憶憑證。


作品讓我疑惑的是,何兆南將遮蓋的動作再現在藝廊空間的意義。當藝廊作為私人空間,不像行人隧道由執法部門直接管理,藝術家掌有更大主導性。既然有着「Unfinished」的彈性,為何要仍選擇一樣風格的「美化」牆紙呢?何不再為換上另一個新的牆紙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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