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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城:當代城市塑造的水墨

Jeff Kwong


「墨城」取名自已故藝術家陳劭雄的錄像《水墨城市》(2005年),以結合傳統水墨線條描繪城市生活景像,以節奏製造壓迫、抑壓的當代生活經驗,直接提出展覽所關心的議題-當代城市、生活、社會與當代水墨藝術如何互相扣連及定義。當代生活與城市息息相關,觀眾不難在展覽當中閱讀到策展人回應我城社會議題的心思,包括對於民生、政治、性別、身份等等。水墨進入當代世界,媒介(即水墨)是如何思考新的主體(當代城市)?


城市進入水墨

由啟蒙運動到工業革命,西方社會由以上帝為中心轉向以人類/「理性」為中心,科學大大轉變了西方社會的生活模式,城市出現而社會漸漸疏遠自然,這是西方社會進入現代的進程。在全球化的當代世界,水墨亦不可能逃避回應這個改變。在「墨城」中,一反中國傳統畫作,大部份作品都不再純以自然/山水作主體去回應當代議題。傳統國畫以描繪自然之美,反思道義哲理,而展覽則在一開始便以林東鵬的《移山造景》(2009年)便展示人類與自然在當代世界的地位對換-我們不再在自然之下思考,我們更嘗試製造、改變「自然」。而畫中那座在風雨中被改造的山,不難讓觀眾腦海中產生我城的想像,不論處於當代世界中藝術家或是觀眾,亦無法擺脫以城市作為主體去思考。馮凱珊的《對倒》(2020年)亦以簡單的飲水機和對倒的構圖,指出當代社會視城市為主、自然為次的局面。當這是當代生活必需面對的命題,亦所以必然是當代水墨需要面對的命題。


城市作為山水

城市突入水墨世界,但自然作為水墨傳統主體,我們依然想盡辦法在城市中摸索自然。鄧啟耀的《維多利亞公園》(2021年)在公園內描繪自然,盡顯墨水工筆如何觀察並重現景物細節,而其構圖卻反映藝術家在觀察上、在思考上不能逃避因城市、因建制而設下的符號。當代生活受城市制限,城市需要透過「中介」想像山水,在梁家賢的《夢露台》(2016年)中,香港人渴望在浴缸中探索大海、透過露台感受風,「中介」成為都市中連接「山水」的語言。《夢露台》浴室中的「中介」,與中國古庭園中的「假山水」不同,它不只以模仿自然而內觀自省,更在虛實之間揭示城市人希望在城市之間追求自然的荒誕。山水畫與心境關係密切,城市介入當代水墨,水墨在城中既未必可以見山,亦不再可能還只是山。城市取締自然成為我們、水墨最觸手可及描繪對象,亦成為最不能逃脫的框架,直接影響當代水墨的構圖、思考、以及整套水墨語言。


由城市空間到當代生活

人類製造的城市令我們疏遠自然,其空間、結構亦改變我們對當代生活的觀察和理解。在朱興華的《在花園裡》(1987年)中,即使觀眾未必了解精神病患者的心理狀態,亦不難在那筆跡朦朦朧、晦暗狹窄的花園中找到城市空間對人與人之間的影響,因為城市設計的失敗和失衡,我們習慣表達疏離的肢體語言。在陳福善的《非法移民》(1985年)中,城市、空間、民眾、政治共冶一爐,成為不可分割的當代命題。城市及其承載的人和故事成為徐浩恩在《混沌護衛》(2018年)中,以水墨工筆視野微觀的對象。那當代水墨如何與上述命題扣連?李津在《新校書圖上卷》(2009年)中便大膽的為其作出「宣言」:「把日常生活……作為一種審美對象,創造出與文

人畫的竹菊蘭山水等量齊觀的藝術形象」-如果水墨研究竹菊蘭山水美的目的是探究修身哲理,那承襲此目的,卻因城市介入而由竹菊蘭山水轉向生活觀察和關懷的水墨,又是否足夠回應當代水墨命題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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